
我們處在一個飛速社群化的社會,未來獨立存在的媒體產業鏈可能會被逐漸消融掉。這是羅振宇在2013第三屆中國汽車意見領袖論壇上的演講觀點。他認為,人們應該用生態的方式面對早已變成生態的環境,而未來的品牌沒有粉絲遲早會死。
以下為演講內容整理:
今天主要講兩個話題。第一,所有傳統產業包括我們媒體人的困境。其實大家都知道那個搗亂的東西是誰,是互聯網。但是怎么應對互聯網給我們帶來的困擾,就得理解互聯網帶來的底層邏輯到底是什么。
工業社會所有的努力都是解決人和組織之間的關系,互聯網把這個問題否定掉了,變成了所有難題都是解決人和人之間的關系,這是互聯網最底層的作用以及它的代碼起作用的要素。
所有的企業都感覺到在互聯網時代為什么有那么亂糟糟的聲音,為什么有陳永洲這樣的記者。解決方案只有兩個,第一,報案。當然我認為更有效的一個解決方案,就是回到人和人的狀態。人和人的狀態,說白了,就是從組織性狀態回到生態性狀態。
什么叫組織性狀態?就是我們過去經常會做的一件事,往公眾面前一站,“我們的公司是世界上最好的公司,我們的產品是世界上最好的產品”,這是一種精神病人的表達語態。我們要盡可能回到一種溫暖的、帶有人情味的、帶有人的體溫的方式來彼此交流和溝通。
面對傳媒環境,很多傳統組織有一種本能,在座有很多公關總監,他們的本能就是要把金字招牌擦亮,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他們工作的前提設定是“我穿上一襲白色的連衣裙,從大街上走過,纖塵不染”。
要知道,這種用組織的方式和公眾進行交流的前提被否定掉了。因為現在這條大街上無時無刻都有人在潑糞,在扔磚頭。最好的方式就變成了用最生態的 方式存活,你也是物種之一,所以最佳行為就是脫下你的連衣裙,穿上不怕臟的工裝服,左手痰盂、右手糞桶、腳上磚頭,你扔我我扔你,你潑我我潑你。
當然我不是說大家要加入這樣一個輿論的亂戰,但是你會發現在現在的輿論生態里,最游刃有余的不是那些害怕被沾染上污點的企業。雷軍和周鴻祎在前年打的著名的小米和360的一戰,當時雷軍氣得要死,但回頭他一算,賺了。
打完那一仗過后,中國國產手機的代表好像變成了小米手機,那些在國產手機市場上已經占據那么多年的老同志們,華為、TCL、聯想氣得要死,怎么頭牌讓它給奪了,沒錯。在生態中存活才是物種的存活方式。
這么多年中國遭受譴責最多的商人就是潘石屹、任志強,但是他們的方式不是面對每一次來自媒體的攻擊都是憤怒的反擊或者澄清,而是用一種相對柔軟的姿態去跟每一次迎面扔來的磚頭,試圖對話,然后接受既定現實,站在這個既定現實上往前走。
其中最著名的案例就是喬布斯死的那天,潘石屹開了一句很不適當的玩笑,導致很多極度憤怒的網民譴責他,然后創造了一個詞“潘幣”。
潘石屹的做法既不是澄清也不是道歉,而是回家讓自己的美工設計了“中國人民很行”,發布了潘幣。結果把這個事情變成了很歡樂的事情。這就是我給各位的建議,就是用生態的方式面對早已變成生態的環境。
第二個事情,可能看得就相對遠一些。整個社會在互聯網的推動下,正在分裂成一個一個社群。不知道各位有沒有這樣的感受,整個社會在互聯網的促動下,信息的交流變得越來越快,但是社群跟社群之間正在變得無法溝通,互不了解,彼此陌生。
養狗和不養狗的人對于吃狗肉的話題是永遠無法統一的;現在中學老師即使繳獲了男女同學互傳的紙條,估計也看不懂;愛看“好聲音”的觀眾和愛看湖 南衛視“快男”的觀眾的話題是永遠搞不到一起去的;我平臺上的80萬人和根本不知道我的人,聊起《羅輯思維》和羅胖的人那是完全不同的話題。
整個社會正在飛速社群化。在商業上的反映,就是商業正在成為社群商業。工業社會以麥當勞和可口可樂為圖騰的中心化的商業時代正在發生崩解,那個時代的前提是任何商業企業只要好好做,只要產品足夠好,原則上可以賣給世界上每一個人,賣到世界上每一個角落,那是在大眾傳播工具配合下的工業社會的一個前提。
可惜這個前提正在崩解。有蘋果就會出來三星,有三星就會有小米出來攪局,有小米還不能忽視一個角落里的一個叫魅族的手機的狂熱愛好者族群。有這些東西,還不能排除一些小型的物種,像大可樂,還有老羅的錘子手機出來攪局。整個市場正在發生崩潰。
結論就是,未來的每一種商業都必須主動去迎合社群化的社會分解的后果。未來的商業,我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在未來幾年我們不妨共同地小心去求證,這也是2013年我聽到的最好的商業格言:未來的品牌沒有粉絲遲早會死。工業時代,你只需要有顧客和用戶即可,而未來時代沒有你的社群,沒有你的粉絲,你就是死。
這對于媒體提出了什么樣的挑戰呢?獨立存在的一個媒體產業鏈可能會被逐漸消融掉。媒體性逐漸分解為各個產業鏈自建的媒體性。我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觀察到這樣的現象,大量的媒體人從傳統媒體機構出來之后,都進入了各個產業鏈任品牌公關總監,賦予這個產業鏈本身的媒體性。
我認為,自媒體可能只是這個發展的第一步,接下來就是自商業。很多人說我們這些人是第一撥自媒體,以我說我們最多算第三撥。
第一撥就是產業鏈自建的媒體性,以潘石屹、馮侖、任志強、王石這些人為主,他們不需要到外面做廣告,他們產業鏈自己就可以生出來廣告。
第二撥是帶有媒體性的人延伸出產業鏈。最典型的就是李開復,他有很大的名氣,他就可以建造一個創新工廠的產業鏈。比如,羅永浩很有名氣,可以延伸出一個錘子手機的產業鏈。
所以,在未來的商業世界里,它不是對商業的單獨挑戰,也不是對媒體的單獨挑戰,它是一個人類幾千年未遇之大變局,是從原子時代變成數碼時代,這個時代像馬克思所講的那樣,“一切堅固的東西都煙消云散了”。
這是社會的政治結構、社會結構、商業結構以及與之同構的大眾傳播媒體的一個徹底轉型時代。僅僅從媒體轉型和產業轉型來看也許沒法真正洞察這次轉型的本質。
我們在這里拋出一個猜想,未來在產業鏈當中,也許它既包含了自己的媒體性,也會包含自己的產業鏈,形成一種媒體和產業鏈的縱向整合。說白了,你就是你的媒體,你將來不必去求誰,不必去通過公關公司、廣告公司去購買其他媒體生產的注意力。
沒有注意力,沒有魅力,沒有因此而建立的社群和粉絲,這才是真正的危機。至于陳永洲的問題,可以讓中央用他們獨特的方式解決,那反而是一個暫時性的問題。
總而言之,我覺得現在每一個人都擁有一次崛起的機會,每一個品牌、每一個企業都擁有一次迎接洗牌的機會。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什么人會認為它好呢?因為未來屬于那些忘掉一切過去傳統工業社會經驗勇敢向前沖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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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到銀河星宿,細至粒子夸克,宇宙間萬物誰也不能永垂不朽。羅教授你什么意思嘛你?
說的好
幾個關鍵一個都不能少:需求與潛在需求、創新與顛覆。粉絲也是暫時的,物化的品牌無法也不能象宗教影響信徒一樣,它必須被超越和顫覆,這是社會文明發展的必要條件